第三百七十九章富春先生-《长歌当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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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歹也是我汉家之地,如何能刀兵相向?!一旦河西与国朝用兵,死的还不是我汉家儿郎?

    老夫来了几日不曾去往叶安府邸拜会,不是老夫有所顾忌,而是想先看看百姓生活如何,眼下瞧见了,感慨颇多。

    若河西之学真的不登大雅,那这里的百姓为何安康富足?老夫可是亲眼所见,连那些力夫也能三两聚之,读书看报,这才是文治长生所在!

    择之啊!单凭这一点老夫便无法驳斥那看似荒谬的言论,“黄河清,圣人出”,这是古来有之的吉兆,是河西的吉兆……”

    祖无择已经被孙复的话给吓傻,身为大宋的学者,又是秘书省校书郎、国子监直讲,老师如何能说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“先生,这话在弟子面前说说也无妨,可万万不敢在旁人面前所提起,否则必遭弹劾,先生您可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。”

    孙复微微一愣,随即大笑道:“你这小子,真当老夫是个酸腐文人?”

    但在大笑过后,孙复的表情却是极为落寞,看向祖无择道:“在河西,儒学已经沦为格物的外衣,这不能说不好,但终究是舍弃大道。”

    祖无择躬身道:“先生此行便是教化河西百姓,正本清源!”

    孙复却没有祖无择这般的乐观,长叹一声道:“为师如何能不知?可河西百姓却是乐此不疲,为师这几日在凉州城中所见,所闻,皆是格物之好。

    就连升斗小民也皆知河西今日全赖叶安格物所赐,人心这东西一旦获得便是再难丢失,只要河西百姓的生活一日如此,河西的人心就不会散。”

    祖无择的脸已经僵硬了,但还是小声道:“先生,中书那位特意交代过,咱们来河西就是为了驳斥河西之学与那圣人言论的。”

    “哼!都说贾昌朝老成谋国,却不知其手段难堪至极,堂堂枢密副使宋庠之子能与那匪人结交?

    老夫便是不信的!无外乎打压范公变法一派而已;甚是那晏同叔为相时亦在暗中阻挠变法之事,何其悲也!”

    提起相公贾昌朝孙复便气的不行,他不是支持变法一派,但也并非抵触变法,更见不得朝中那些鬼蜮伎俩。

    祖无择了解这位老师的脾气,遂不敢不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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