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风急了,更凉,姜钰瑾打了个喷嚏,孙梓凯关切道:“你冷啊。”接着手指一捻,火焰在指尖绽放,于空中拉成一条涓涓之河,“河水”在天北方洒落人间,在底下真正的河面上,散成一片片星点。 “好美,好暖和…你还有什么花样?” “多得去了,你想看啥?” “什么都不要看,就这样,我要静静地睡着。” “啊?我得一直这样把你撑平啊。”现在的两人,是趴在空中飞,姜钰瑾趴在孙梓凯的背上,孙梓凯还要不时垫脚踩风借力。 “嗯。” “我不要,我不舒服。” “我付过钱了。” “哪有?哦,好吧。” 夜静悄悄着,月光成背,星光成曲,女孩很久都没有睡得这般安详,泪珠淌过她的脸颊,仿若昨日母亲的轻轻一吻。 好漫长的夜,很幸福的一场梦。 第二日,孙梓凯顾不上赶路了,因为姜钰瑾的双腿又麻又痛,蹲都蹲不下去了。 孙梓凯蹲着给她按着脚,怨气道:“我给你按腿上穴位,半柱香时间就能给你治好,你偏不。” “你休想,就算是我的脚,以前连国医也休想碰到。” “你真难伺候啊。” “略略,我付过钱了,哼。” 一想到那块亮闪闪的金子,孙梓凯的眼睛都在放光,顿时干劲十足,说道:“少东家,您瞧好吧。” 十几息后,孙梓凯忽然愣了,他明确感知到二十里处,有生机和能量出现,可沙漠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? “怎么了?”姜钰瑾问道。 “你在这等一会儿,我去那边看看。” “看什么?” “有人在那边。” “啊?怎么可能,这是沙漠。” 孙梓凯作势就要走,姜钰瑾急道:“我也去。”站得太急,双腿麻痛到失去知觉,又摔了下去。 “不用,我一会儿就回来,” “我也要去!” 孙梓凯一怔,低下头,看到了姜钰瑾的眼睛,他忽的明白了,伸手摸了摸姜钰瑾的头,仿佛在安抚着小有食,说道:“放心吧,守关人说到做到,不把你那一块金子挣过来,我是不会丢下你这大金主不管的。” “那我也要去,背我。” 她扬起了双臂,孙梓凯无奈地俯下身去,反而抱起了她,接着踏地而出,御风而行。 不多时,他们终于看到了人,那是辆马车,马儿瘫倒在地,车也倒歪着,风轻轻刮着车帘。 落到车旁,便听见一声猫叫,掀开帘子,车里尽是黄沙,一个女孩,十一二岁,躺在黄沙上,濒死之态,旁边是一只同样奄奄一息的黑猫。 孙梓凯刚要开口,只听姜钰瑾大叫一声,抓着女孩的身子,又惊又喜地喊道:“毛丫头?真的是你,天啊你怎么会在这!”接着急着拉孙梓凯的胳膊,让他赶紧救人。 其实人并无大碍,就是脱水太严重了而已,取出水袋子,给女孩的嘴唇滴了几滴,女孩立即有了反应。把水袋交给了姜钰瑾,孙梓凯又抓起了猫,走向了倒下的马,给它们俩也灌了些水,立刻见效。 不多时,只听马车里声声呼唤,而后便是两个女孩泣不成声的嚎哭了。 等到她们不哭了,孙梓凯才抱着猫走过去,姜钰瑾把两边都介绍了一番。 原来,宋国皇帝之下,有两相,其中一相姓文,自小与皇帝,也就是姜钰瑾的爹为伴,文才武略天下独绝,备受皇帝器重,被赋予“文大相”之号,这女孩正是文相四女儿—文依茹,从小与姜钰瑾为伴,二人感情十分深厚。 宋国亡,文相自与皇帝同生共死,而家丁尽散,其子嗣趁机混在其中脱逃,可还没出城,踪迹便被出卖,文相所有儿子皆被屠戮,仅剩两个女儿逃出,敌人誓要斩草除根,狂追上千里,又杀一女,只有文依茹侥幸逃脱。 与姜钰瑾不同的是,文依茹是被一群忠心耿耿的家丁、仆从护卫奔波的,并没有受多少苦,文依茹复仇心切,四处打听宗门流派,再行数百里进入蛮人之地。 他们哪里晓得蛮人的野蛮,一路腥风血雨,二十几个家丁拼着命护着文依茹活了下来,最后被蛮人追赶五日,逃进了沙漠中,而家丁、仆从只剩了两人。 他们本来顺着河走,走了很多日也不见头,谁料前日沙漠里起了风暴,三人被冲散,文依茹其实离着河只有二十里,可她就是找不到方向,在这沙漠之地,一日便能夺人性命,此次能遇上孙梓凯和姜钰瑾,真是万幸。 文依茹央求两人帮忙寻找那两位家丁,如今那些都是过命的家人了,孙梓凯不想隐瞒,说道:“不必找了,你刚刚都说了,只有一辆马车,这马车遮住了光,救了你一命,他们若在河边还好,不在的话,必死无疑。” 二女相拥着,不多时,又念起了爹娘,想起了故乡,不由得又哭了起来。 孙梓凯走出车外,轻轻一抬,便把倒下的车扶正,猫趴在他的肩头,他牵着马,一步步朝着河边走去。 许久之后,疲倦的马终于看到了那条天蓝色的婴溪长河,甩着四个发抖的蹄子,终于赶到了河边,直接把头趴进了水里。 黑猫也渴了,孙梓凯跳下河去,扔上来不少鱼虾。 在正午之时,太阳最毒,孙梓凯手指轻滑沙面,皮肤中的土之纹络与沙子发生了反应,牵引着细沙,在水的润化下,聚形成了一大块遮光层,马儿也能躲在其中乘凉了。 孙梓凯又烤了些鱼,谁都没有落下,连猫都分了两条。 两个女孩好像有聊不完的话,一会哭一会笑,孙梓凯提醒道:“待会就要赶路了,马休息的差不多了。” 姜钰瑾说道:“我给你的金子,够你再送一个人不?” “二十个人都够啊。”孙梓凯回道。 文依茹说道:“是要钱吗?我有的。”她摸向了手腕,她的手腕也有一个环,跟姜钰瑾的是一对,光芒闪过,一个钱袋出现,打开来看,全是碎银子。 姜钰瑾说道:“你竟有这些,我一路都是用金子,就是我们玩的时候踮脚的那些。” 文依茹哭笑不得道:“公主,那可都是历年各郡上奉的供金,你怎么可能花的出去啊。” “金子值很多钱吗?”姜钰瑾认真问道。 文依茹回道:“是的,尤其是那些金子,太值钱了。” “哼,可恶,那群混蛋,骗了我一路,还好我骗他们说我的金子不多了,其实我还有很多,根本用不完的。” 孙梓凯啐了一口,走出了阴凉地,把脸埋进河水里,事了,骂了一声,“靠!真是天上人间,地上炼狱啊。” 可他转头又看,姜钰瑾此刻的模样,更令他欣慰,女孩们只要还相拥着,她们就还是曾经的自己,是公主,是相国之女,是无忧无虑的昨天。 当太阳不再毒烈,孙梓凯决定上路,文依茹去河边洗脸,孙梓凯趁机向姜钰瑾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。 “喂,你为什么叫她毛丫头,她又不姓毛,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毛很多啊。” “去死!” “哦。” 马车再行五日,孙梓凯终于感知到了生机,河水的两侧也开始出现草木。 路上,文依茹疑惑道:“沙漠里有河真的很奇怪,而河中却还有水草和鱼虾,更是说不通啊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