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九章见微知著-《长歌当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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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宋对于范子渊来访的态度模棱两可,河西现在已经不是大宋的附属之地了,从兰州之战的开始到结束,河西已经彻彻底底成为西夏一般的独立之地而存在,背叛大宋已经板上钉钉,毋庸置疑,可另一边大宋朝臣又在想方设法的避免谈论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只要不提及,那双方之间就还保持以前的态度,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,是张得胜激化了双方之间的矛盾,赵祯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

    借用这次张得胜的无礼向河西施压,虽然不可能真的大军压境同河西再来一战,但他完全可以用乘此机会向叶安施压,向河西施压,把这些天来大宋不利的流言蜚语吹散,让天下人知道是河西目无天朝,背叛大宋,甚至还派人挑衅以此悖逆之言目无君上。

    虽然是好事,但一想到张得胜那里在殿中的嘴脸赵祯便是气的有一阵眩晕,连河西一个小卒都敢如此对待自己,这赵氏天下以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吗?!

    大殿之中的赵祯越想越生气顺手便抄起茶盏打算用它泄愤,却见这茶盏晶莹剔透之中带着一丝渐变的绿意,遂轻轻放下,这是来自河西的茶盏,也是他最爱的一只,据说这般的琉璃盏在河西也是独一无二,榷场务花费重金才购置下来。

    现在的河西对大宋来说何尝不像这只茶盏,既摔不得,又气的不行,还要靠着它,一想到这里赵祯心中的烦躁便越发的多了起来,范仲淹上呈奏疏,言明河西知州范子渊明日欲要面圣奏对,这不是大宋臣子现在却变成河西知州,赵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压抑摔了手中的精美的茶盏。

    殿中一角的陈彤闻声而来,瞧见地上的琉璃盏心中一苦,官家这次是动了雷霆之怒,外臣都说官家隐忍为上,颇有越王之风,可谁都不知晓这几日宫人皆是战战兢兢,真龙天子被人威胁岂有不怒之理?

    那些外臣也非是真的瞧不见,整个皇宫都因官家的愤怒而变成冷窖一般,那些朝臣能看不见?每日上朝哪个敢喘一个大气?

    “官家不能再动肝火,御医说了气大伤身,您的头疾也是因……”

    “朕能不知?!诶!他叶安以占据河西,又夺兰州,朕的大宋离不开他河西,却也不能一而再,再而三的被起挑衅,国朝的威仪何在,朕的威仪何在?他河西之地朕便真的无可奈何!世人皆言河西叛宋,但朕这几日连连收到边州奏疏,河州,会州,熙州皆有百姓举家迁往河西,一日两日如此,一年两年如此,长此以往国朝岂不被他蚕食干净?!”

    陈彤惊诧的看向赵祯,这些都是官家从未说过的话,没想到今日却对自己说了,自己一个宦官又能如何?

    “官家,既然他叶安如此……可否……奴婢是说可否……还有挽回的余地?奴婢不知军国大事,却知天下人皆重有本事的人,历朝历代的那些君王不都是礼贤下士的吗?官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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