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三章敢为天下先!-《长歌当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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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知损微微皱眉道:“粮食乃国之也,但棉花却为货物之类,只不过国朝并无细分区别,皆以夏秋两税而征,农人怨缴纳过多。”
“这是自然!麦重几何?棉重几何?千斤麦不过一车,千斤棉却大如小丘!农人种棉收获几何也!若无变化,那两税之善政就变成了害民的弊政,如何能不变之?”
詹知损若有所思道:“先生所说的敢为天下先便是如此?”
文同理所当然道:“自然如此!应时局之变,对相应之策,制利国利民之法,如此便是敢为天下先!”
这种道理极其简单,甚至有些粗糙,谁都知道却是谁也不敢回答,在这个时代的官员眼中,这种敢为天下先就是在找死……
大宋的“祖宗之法”乃是一种政治正确,谁敢轻易改变?就连皇帝都要三思而后行,但在文同这里,却说的如用吃饭喝水一般简单。
文同看着众人一脸的紧张不由得冷笑道:“诸位心中还在顾虑国朝之法,文某人真为诸位感到悲哀!国朝之日衰难道诸位就能视而不见?国朝之疲敝难道诸位不曾听闻?三冗三费之巨,已压的国朝喘不过气来,连官家都在琢磨变法之事,何况我西北本就以自治为先,心中还想着国朝会治罪,会罢免你们?甘凉的天高着呢!便是塌了也不需你们来顶着!如此之下连改变的勇气都没有,还谈什么主政一方,治理一方?为百姓谋福?!”
文同说的激昂,湟州官员听的动情,绝大部分官员还是文官,文人出身的他们最大的理想抱负便是用自己的学识造化一方,这是儒家思想多年教育的结果。
文同的切入点很好,虽没有明说,却把文人的那股子执拗劲给逼了出来,虽很隐晦,可范子渊从他的话中听到孟子那句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。
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坐在最后的叶安,再看看教室中一个个激动的表情,范子渊只能苦笑着感叹此等手法的高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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