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三章儒学不是包容而是吞噬-《长歌当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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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上没有真正的改革派和保守派,只要有需要,关乎自身利益时改革派也会化身为保守派,而保守派也会化身改革派。
自从范仲淹与吕夷简的矛盾爆发后,党争便以初现端疑,而赵祯为了息事宁人,为了维持朝堂的稳定,只能下诏“禁绝党争”。
这已经是相当严厉的斥责了,只不过党争绝不会因为皇帝的斥责而平息下去,只会从明面转为暗处,并且更加的汹涌。
叶安明显感觉到朝堂上的暗流涌动,御史台与谏院仿佛“精神分裂”一般,要么是弹劾吕夷简的,要么是弹劾范仲淹的,反正各种手段层出不穷。
这样的局面,这样的政治风气,就算有范仲淹,欧阳修等一众能人,就算有赵祯这般的仁君,大宋这座大厦也必将倾覆。
不是叶安知晓未来而感到无力,在他的影响下这个时代的许多事物都在发生改变,但可惜的是有些东西根深蒂固,根本改变不了。
格物在大宋兴盛了,学格物的人也增加了,但科举之中依旧全无格物的影子,科学技术仍旧是奇技淫巧,登不得大雅之堂,至于儒家思想依旧统治着这个王朝,除非赵祯这位官家亲手打破,否则根本没戏。
问题的关键便在这里,儒家维系的大宋王朝的统治,他不可能打破儒家的垄断地位,这也就等同于打破他这位天子的根基。
一开始叶安觉得将格物学纳入儒学之下,慢慢发展,徐徐图之,但他现在却发现儒学是有极强的包容性,但同样也能轻而易举的吞噬掉他所包容的东西。
不少大儒甚至提出儒学驾驭格物,便等同于现实中读书人与匠人的区别,匠人永远是匠人成不了读书人,而读书人却能入仕为官,驾驭匠人,这也算是格物为儒学所用。
这话在叶安看来荒谬无比,狗屁不通,但却被士大夫阶级所认同,甚至连出身寒门的读书人都认为理应如此。
这下叶安算是看清了形势,自己永远也无法融入到儒家之中,就如同格物之学永远无法融入儒学一样,自己和那些儒生天生就是矛盾的,也正如儒学与格物之间的关系,虽出自一处,却又互相矛盾,只有争个高低才能名正言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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